2010年是黄凤荣幸运的一年,两件事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轨迹。黄凤荣报名中央电视台《我要上春晚》节目被选中,在舞台上,黄凤荣在短短三分钟内画出主持人董卿的倒立画像获得较高人气。同年,深圳举办首届画博会,黄凤荣用名片合成了《大芬名片》,获得了最佳创意奖。
2003年,大芬村的墙面画廊还很少,陈其文在店铺楼上租了间房画画。也是那一年,非典肆虐,大芬的油画生意受到很大打击。刚来大芬村的陈其文基本接不到订单,但好在有些积蓄,勉强撑过了那段日子。
陈其文很早就暗自规划后路。面对深圳的房价望而却步,他把视线转向了长沙。今年,陈其文在长沙看中了一套靠近某所学校的房子,交了首付。房子买在二楼,离学校很近,方便开个培训班。他盘算着等交了房装修好,后年就和家人离开大芬,到长沙发展。
“原创画成本太高,挂在这里太贵人家也不买。”陈其文曾在太阳山艺术中心画过原创画,在展览厅里现场作画,客人来了也可以看到作画过程。陈其文在太阳山画了十多年,最好的回忆也留在了那里。
“被客户退单,这还是第一次。”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下,撕开画上的保护膜。这幅画长1.5米,宽1.2米,占了画板的三分之一,整块画布被印象派的枫树和草地填满。
一两张小凳子,闲暇时画工们会坐下来刷刷手机,跟邻居画工们聊上几句,朋友兄弟过来串门也能坐下来歇个脚。歇息好了就在墙板上钉上画布,钩底、上色、听几首民谣,而有的画工怕吵,喜欢等晚上安静下来才开始作画。
1998年,香港爆发金融危机,来自香港画商的订单急剧减少,为了大芬油画村的发展,深圳市加强了干预力度,并大力宣传,希望将大芬油画村打造成独特的文化产业品牌。
这幅画邓进建本来已交货,但客户希望能加进一些原创的元素,笔触也要加粗。
从大芬地铁站出来前行不到700米,大芬油画村的招牌便赫然入目。但让人真正意识到这里盛产油画的,是从周遭散发出来的油画染料气味,以及裱画店里传出的电锯与木头间的摩擦声。
黄凤荣与作品《雷锋.谁最美》。梁宙/摄现在,为了多接点订单养家糊口,陈其文并不排斥喷绘构图,除非客户明确要求手绘,因为喷绘“至少可以节省1/3到1/4的时间”。不过,手绘的价格通常会高30%左右。
行画的“寒冬”
不同于孙立明和陈其文,邓进建还没有那么多忧虑,他喜欢画画,想坚持画下去。谈及未来,他希望能开个工作室。
“等时机合适的时候,我也要试一下,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试一下。”孙立明也知道,要开网店必须要赚够前期成本,不然到时候运转不了。他估算过,开个网店至少需要5万元,每个月的广告费像“烧钱”一样,钱烧少了广告效益就差。
2008年,美国次贷危机爆发,随后危机席卷了整个欧美市场,依靠出口的大芬村遭遇了困难的一年。但随着中国提出了四万亿刺激经济计划,很多画商开始把目光投向了国内市场。由于国内酒店业和房地产业的发展,国内油画订单也随之增多,大芬村的油画生意仍然火爆,这冲淡了画工们对国外订单减少的忧虑。
“深圳就是一个拿青春赌博的地方,有些人赌到房,赌到车,有些人没赌到的就没饭吃,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,”孙立明说,赌资就是每个人的青春、人际关系以及真材实料。
过去二十多年来,大芬村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油画产业链,依靠复制世界名画,大芬村有了“中国油画第一村”的称号。
日复一日的临摹工作中,日子也像流水般悄悄流走。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固然存在,但大芬村的很多画工仍有着自己的“成功梦”。
部分画工办起了培训班
“早些年,一次一两万张的订单经常会有。”何才文回忆说,尤其是越南客商,他们对画的质量要求不高,出的价格低,但是要的数量多,时限紧。何才文入行已20多年,他曾带领一批画工帮香港画商生产油画。2006年,何才文来大芬开了家画廊。
(责任编辑:武汉三度艺术机构)